四面埋伏

马道长之所以急着与金员外告辞,其实是心里早就有了主意。自从制成了霹雳弹,马道长总是技痒,想找机会试试霹雳弹的威力。巧了,二龙山这几百号山贼,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刚刚好!马道长本就不是善男信女,除魔卫道向来以暴易暴,从不手软。当晚,在洞中休息一夜,养足了精神。次日天明,吃罢早饭,将制作霹雳弹所需的硫磺、硝石等物,满满当当装了两大木箱,用马驮好,运往歇马寨。将到歇马寨,天色已经擦黑,马道长怕寨子附近有二龙山耳目,特意找了片树林,等天彻底黑下来,才裹了马蹄,牵着马悄无声息摸进歇马寨。

来到金员外家,二人傲雪厅相见,金员外忙道:“老弟风尘仆仆,有劳啦。”

“大哥不必客气,这两日,准备得如何?”

“照老弟所说,当天我便差人给丁氏兄弟送去书信,答应三日内筹粮五十石,三日后让他们派人来取,结果,这哥俩果然中计,赏了送信人,估计这几天就会派人来运粮。另外,我已召集壮年男女六十多人,其中有二十几名猎户,箭法极好,五十步之内,箭无虚发。再有我府内十几个家人,也都会几下粗笨拳脚,都能以一敌二。”

“好,等他们真来运粮,咱们再将计就计。”马道长道。

“不错,老弟你来看。”金员外拉着马道长来到桌案前,案子上有一张歇马寨的布置图,金员外指着图:“我已经通告全寨各家各户,将钱粮藏好,二龙山贼人一旦攻来,便放弃外围的房子,把全寨老幼集中在咱们方圆这二十几户,然后,就跟他们拼了。”

马道长看着图,一圈粗墨,圈住了二十几间房。“如此安排甚好,明日天亮请大哥分派人手,由老道带领,把你圈好的这二十几户用矮墙围上。”

“那就有劳贤弟,只是时间仓促、人力有限,咱们得可着东面和南面先修。二龙山的山贼,从东面来,他们人多势众,肯定就近先攻东面和南面。咱们就筑起围墙,在里边用弓箭射杀他们。倘若山贼从东面、南面攻不进来,一定会绕到防守弱的西面和北面,让猎户在北面山上沿路布置好陷阱,逼这伙山贼从西边攻进来,只要进了西边这几个院子,咱就堵住入口,把他们一网打尽。只是敌众我寡,一旦堵不住入口,到时候他们四下冲杀,歇马寨危矣。”

马道长道:“大哥莫急,老道带来的两只木箱里,乃是火药,药性极烈。待明日咱们张好口袋、挖好坑,管叫贼人有来无回。”

二人商议妥当,便分头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天明,用罢早饭。金员外兵分四路,马道长带一队人,修筑矮墙。猎户马明带一队人,搜索附近二龙山的耳目,金员外特意叮嘱,“你们就假装外出打猎,发现生人就远远地盯梢,千万别打草惊蛇。”猎户马亮带一队人在北面山上布置绳套、兽夹、机关陷阱等物。金员外自己负责劝说乡亲们向围墙里边集中,挨家挨户予以安置。

单说马道长,指挥众人将外围房屋的木围栏、门板、窗扇等物拆下,用板夹泥、干打垒的办法,把寨子东头二十几处院子连成一体。好在金员外平日在歇马寨施舍极多,威望极高。拆到谁家,各家都毫无怨言。加上寨子里有十几头大牲口,搬运拖拽又快了不少。到了下午时分,东面和南面已经基本围住,一人来高的矮墙十分结实。

各路人陆续回到金员外府上,金员外道:“马明,你在附近发现生人没有?”

“员外,村东头树林里有两个生人,探头探脑,我已经派人盯着了。”

“马亮,后山布置得怎么样?”

“回员外,我们十几个人,捡着北面几条必经之路,光夹野猪用的夹子就下了一百多个。”

“好。”

金员外转向马道长:“老弟,我只道你武功了得,今天一看,你老弟筑墙的功夫让大哥叹为观止啊。”金员外竖起大拇指,拿马道长打趣。

“哈哈,大哥过奖,雕虫小技,雕虫小技。”

说话间,忽然寨子口放哨的家人来报,东边路上来了二十三人,赶着三挂大车,离这不到二里。金员外闻听,对众人道:“我估摸着来的是二龙山的运粮队。一会儿就让他们从我这拿走二十石粮食,其他的隔几天再来取。等过几天咱们准备妥当,再跟他们大干一场。”

“大哥,依老道之见,无需再等,杀贼就在今夜。”马道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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