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浒传》“大闹飞云浦”一章中,武松曾经答应追来的杀手,如果说出实话就放他一命,可等杀手说出实话,武松却大刀一挥把人家给杀了,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正是因为杀手说出了真相才被武松毫不犹豫地除掉;这件事也说明武松粗中有细。
武松问蒋门神在哪,那个杀手回答:“小人临来时,和张团练都在张都监家里后堂鸳鸯楼上吃酒,专等小人回报。”
当时是四个人围攻武松,武松杀掉两个押送他的公人,把后来的两个踢下水去。那两个刚从水里爬出来想逃走,武松追过去,又砍倒一个。
武松表面粗鲁,关键时刻却很冷静,他没有直接把另一个也杀掉,而是劈头揪住喝道:“你这厮实说,我便饶你性命!”那人道:
小人两个是蒋门神徒弟。今被师父和张团练定计,使小人两个来相帮防送公人,一处来害好汉。
武松紧跟一句:“你师父蒋门神今在何处?”那人道:
小人临来时,和张团练都在张都监家里后堂鸳鸯楼上吃酒,专等小人回报。
武松道:“原来恁地,却饶你不得。”原来你是给那三个坏蛋送信的,怎么也不能放你回去。于是手起刀落,也把这人杀了。
也许武松本来想饶他不死,可是等他说出实话,武松知道了事情的利害,怕他回去报信反而让自己被动。这就是那个家伙自己惹的杀身之祸,也说明武松临危不乱,是极精明的。
杀掉四个人后,武松立于桥上,寻思了半晌,怨恨冲天:“不杀得张都监,如何出得这口恨气!”他去死尸身边解下腰刀,选了一把最好的,有拣了条好最好的朴刀提着,再径回孟州城里来。
而等武松带上腰刀和朴刀返回孟州城,除了杀死蒋门神、张团练和张都监三个仇人,就不问青红皂白地滥杀无辜了。
武松首先去的是张都监后花园墙外的一个马院,杀死了喂马的后槽;路过厨房,又砍死了两个烧汤的丫鬟;然后上到楼上杀了三个正在等消息的仇人。
报了仇雪了恨,武松发现桌子上有酒有肉,就拿起酒钟子,一饮而尽。喝完酒去死尸身上割下一片衣襟,蘸着血,在白粉壁上写下八个大字:“杀人者,打虎武松也。”
看到这里,感觉武松这一场戏应该落幕了,其实这才刚达到高潮呢,他杀人杀得已经上了瘾。
如果说杀死后槽和丫鬟是害怕他们给三个坏蛋报信的话,说明武松思谋细致、周到,而三个仇人已经除掉,再来一个灭门就太过分了。
他下楼时,遇到张都监的两个亲随,武松大刀一挥杀掉了;下楼后又砍倒了张都监的夫人。至此那把腰刀已经砍得缺了口,只好换了朴刀割下夫人的头。
唱曲儿的养娘玉兰听到动静带着两个女孩下楼看看,也被武松都用朴刀撅死了;出门时又遇到三个女人,又一口气砍到了……
武松这一场血案,一共葬送了男女十五条性命,可谓把张家满门抄斩。这是武松杀人数量最多的一次,创造了梁山好汉单人单次杀人之最。
武松杀得如此痛快淋漓,首先是他心中有恨,不杀恶人就要被恶人所杀,当时没有杀蒋门神就是留下的一个后患。
武松杀这么多人,也与他谨慎小心有关,“一次遭蛇咬,十年怕井绳”,杀人要杀彻。开始怕有人给三个恶人报信,杀掉三个恶人后又怕有人给官府报信,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个干干净净。
在杀张都监夫人前,武松说了这么一句话:“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一百个,也只是这一死。”这句话和“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简直是异曲同工。反正一个死,背着一条人命和一百条人命又有什么区别?
武松杀了十五个人,也没有偿上一命,而是被菜园子张青和孙二娘所救,跑到二龙山寻鲁智深去了。
只可惜了那些无辜丧命的人,呜呼哀哉!
也许,在武松生活的那个社会,人的命根本不值什么,否则为什么那么多被称为好汉的人,都可以杀人不眨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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