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关东》里,命运最颠沛流离的人,就是鲜儿。有人说她太可怜,和传文两情相悦,却因为一石米被拆散。她和传文私奔后,本可以过上好日子,却因为救传文,当了童养媳。鲜儿学过唱戏,经历过坎坷,后来遇到了传武,两人日久生情,又因为种种磨难,没有在一起。
《闯关东》里,秀儿嫁给一郎,享受到了夫妻的快乐。那文和朱传文结婚,夫妻恩爱,唯独鲜儿,一直孤身一人。我曾想过,鲜儿是命里没有男人缘吗?为何她和心爱的男人总是擦肩而过。
如今再看《闯关东》,才知道鲜儿嫁给谁都不会幸福。鲜儿每一次的选择,都在改写着她的命运。是她自己一步步把爱情逼到绝境,她这辈子,注定孑然一身。
1.为救传文,卖身当童养媳。
《闯关东》中,开篇就是鲜儿和朱传文准备办婚礼。朱传文一家带着一旦米,敲锣打鼓去迎亲。如果不是那一旦米被土匪抢了去,鲜儿就是朱传文的媳妇了。
鲜儿和传文订了娃娃亲,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鲜儿不在乎传文能不能拿出那一旦大米,不管传文家里再穷,她也愿意跟着他一起吃苦。
但鲜儿还有一个哥哥,就算她愿意嫁给一穷二白的朱传文,父母也不愿意。
他们还指望着靠朱传文的一石米,给儿子说一门亲事。鲜儿若是出嫁了,她们去哪弄这一石米给儿子定亲呢?为了这一石米,他们只能牺牲鲜儿的幸福。
朱传文娶妻失败,又听到了父亲朱开山去世的消息,一家人的情绪接近崩溃。好在当天晚上就有人偷偷告诉他们,朱开山没有去世,他这次来,就是通知他们一家人去关东找他。
于是,朱传文一家人快速收拾好行李,准备闯关东。鲜儿得知后,要和朱传文一起走。她被父亲关在房间里,等到逃出去时,朱传文一家已经上了船。
两人在岸上呼喊对方的名字,朱传武一脚把传文踹下船,让他带着鲜儿一起走。他们走水路,传文和鲜儿走旱路。鲜儿以为传文是为了她义无反顾跳下船,却不知传文是被传武踢下船的,而且这一脚,会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旱路上闯关东的人很多,大家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有饭吃。传文生病后,发起了高烧。鲜儿身无分文,为了救传文,只能卖身到富贵人家当童养媳。
在那个年代,女人的清白十分重要。鲜儿的丈夫只是个孩子,不懂夫妻之事,但她已经嫁了人,朱家怎么会接受嫁过人的女人当儿媳妇呢?鲜儿用自己的名声,救了朱传文的命,在她看来,一切都值得。
但是鲜儿做事,不够果断。她心里放不下传文,又不敢和他一起走。她若想走,完全可以寻个时机,和传文一起离开这里。只要她和传文不说,谁知道她当了童养媳?再说了,她还是清白之身,朱传文的父母知道她的经历后,不会因为这件事嫌弃她。
是她自己总觉得嫁了人,配不上传文,所以犹豫个不停。她若断绝了传文在一起的念头,留在富贵人家,以他们家的条件,完全可以过上吃喝不愁的日子。
如果她有良心,用夫家的钱帮衬娘家人,哥哥不仅能娶上媳妇,她的父母也能过上吃饱饭的好日子。
鲜儿的丈夫是个几岁的孩子,鲜儿若真心待他,拿他当亲弟弟,他长大后也不会亏待了鲜儿。说不定还会给鲜儿谋一份好亲事,只是鲜儿将这样的机会断送了。摆在她面前,有2条大路,她偏偏选择了最难走的一条小路。
2.学唱戏,为救师傅失身。
鲜儿离开家里后,只身一人去闯关东的路上,遇到了唱戏的戏班子。鲜儿走了一路,没有一个伴,吃饭也要靠乞讨。她希望和一群人一起闯山东,路上有个照应。她可以洗衣做饭,只要给她一口饭吃就行。
鲜儿的师傅很有才华,但他知道女孩子吃唱戏这碗饭有多难?唱戏,被人称为最下贱的行业,它需要你有深厚的功底,也需要你有被人轻贱也不气馁的心态。
鲜儿没想这么多,她只知道和他们一起上路,比她一个人闯山东更安全,所以想尽办法求师傅收留。后来,师傅看到鲜儿唱戏的嗓音还不错,才决定留下她。
鲜儿长得漂亮,学东西很快,她只唱几出戏,就成了被众人追捧的明角。那时候,请她唱戏的人多得数不过来,戏班子也挣了一些钱。
如果鲜儿此时拿着一些钱离开戏班子,假扮成男人上路,很容易找到传文一家。但她没有赚到钱就上路,而是继续跟着戏班子唱戏。
当地的恶霸五爷听说鲜儿长得年轻漂亮,便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鲜儿躲在师傅后面,希望师傅能保护他。但在那个时代,鲜儿的师傅只是一个唱戏的,人微言轻,就算他想护住鲜儿,也有心无力。
五爷为了得到鲜儿,把鲜儿的师傅毒打一顿,鲜儿为了救师傅,只能失身于她。鲜儿成为童养媳时,只觉得自己嫁人了,名声不好,配不上传文。如今她再也不是清白的姑娘,还有何颜面嫁给传文呢?
格格那文家里落魄后,鲜儿带着那文去山东投奔舅舅。那文穿着鲜亮,打扮得很漂亮。鲜儿故意弄了几块泥,将那文的脸抹成了小花猫。那文问她为什么要把自己弄这么脏?
鲜儿认真地说:现在是乱世,你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就不会遇到麻烦?
听到鲜儿这样说,我很惊讶。鲜儿和传文一起闯关东时,因为打扮得漂亮,被一群小混混调戏。传文为保护她,被那些人拳打脚踢,差点丢了命。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鲜儿为什么就不能吸取教训,把自己打扮成落魄的男人形象呢?她从富贵人家离开时,依然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漂亮时,我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鲜儿被五爷糟蹋了。
其实鲜儿闯关东的路上,即使没有五爷,也会有其他人打鲜儿的主意。因为鲜儿选择唱戏,就是选择了自轻自贱的行业。那时候,没有人看得起戏子,鲜儿长得越漂亮,越容易被人轻贱,给自己招惹麻烦。
传文生病时,有钱人选择她当童养媳,就是看中了她年轻漂亮。她若离开家里后若收敛性子,不用美色示人,就不会有后来的麻烦。可惜她宁愿冒着风险花心思打扮自己,也不肯扮丑。
3.不懂得收敛美色,差点害死了传武。
五爷毁了鲜儿的清白,让鲜儿颇受打击。她和师傅分开后,继续闯关东时,意外走进了山场子。好在遇到了热心肠的红姐,让她吃饱喝足,还留她在身边做事,养活自己。
鲜儿在山场子时,遇到了传武。他和家里人置气,偷偷跑了出来。姐弟俩在山场子里互相依偎,日子虽然艰辛,但心情舒畅。
鲜儿在山场时,身边除了红姐,都是一群大男人。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在男人堆里干活,要么有武力制服那些男人,不让他们对自己动歪心思,要么就夹起尾巴做人,不要招蜂引蝶。
可鲜儿经历过五爷的事后,还是不长记性。她在山场子干活时,依然花心思打扮自己,结果被当地的恶霸老熊看上,要强行和她在一起。传武为了救她,和老熊立下了一对一单挑的生死状。若不是传武最后一击胜利了,传武很可能因为鲜儿丧了命。
我知道有人会说,女孩子爱打扮自己有什么错吗?鲜儿长得漂亮,凭什么不把自己收拾干净呢?在现代,鲜儿打扮的时尚亮丽没有错,但在那个时代,就是错的。
鲜儿生逢乱世,身边的人要么为了吃饱饭卖命干活,要么因为家庭条件优渥,仗势欺人,要么当了土匪,靠抢劫过日子。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今天还健在,明天不知道遇到什么事就逝去了。
鲜儿没有自保的能力,更没有能保护她的强硬后台,她能吃上一口热乎饭保住命,已经比很多人幸运了。可她太招摇,她若吸取之前的教训,不露美色,就不会有一件件的糟心事。
我很难想象,如果传武因为鲜儿丢了命,她这辈子该如何度过?她还会继续打扮自己,为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吗?
生活在不同的地点,就有不同的活法。她若留在老家,或者结婚后安了家,生活在和平安逸的小村庄,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生活。秀儿和那文也爱打扮,她们不会有这样的困扰,就是身边的环境造成的。
鲜儿身处外地,身边的人和环境都是陌生的,此时若不低调,只会成为别人口中的猎物。她和传武能活下来,已经算福大命大。
4.和传武私奔后,打不开心门。
鲜儿在王府里当了8年丫鬟,王府没落后,鲜儿带着格格那文投奔舅舅家。那文的舅舅日子也不好过,他能做的,就是为那文说一门家境好点的亲事,让她嫁过去不用太受累。
那文的相亲对象是朱传文,鲜儿是在两人快要成亲时,才知道那文要嫁给自己青梅竹马的爱人。她放不下传文,又忍不住想靠近他。
结婚当天,鲜儿背着包袱在朱家门口转悠。她本可以离开朱家,继续寻找新的安身立命之地。可她不甘心,就算传文娶了那文,她还是放不下传文。
鲜儿在门口转悠时被传武看到,他不由分说地拉着鲜儿和朱家人相认。那文嚎啕大哭,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和鲜儿是好姐妹,没想到现在成了情敌,她嫁给了好姐妹最爱的男人。
鲜儿留在朱家后,那文和传文心里都不是滋味。没有人愿意自己丈夫喜欢的女人,天天在丈夫眼皮子底下转悠,那文也不例外。鲜儿自己也觉得这样住下去不妥,决定离开朱家。
传武舍不得鲜儿离开,便带着她住在林中的小木屋里。他每天带着吃的喝的去找鲜儿,两人每天相处在一起,日久生情,传武发现他喜欢上了鲜儿,鲜儿也喜欢她。
传武不想娶秀儿,他可以为了鲜儿放弃一切,鲜儿却犹豫了。朱开山认她当女儿时,她心里不情愿,嘴上还是答应了。她成了朱开山的闺女,就是朱传武的姐姐。碍于伦理关系,她这辈子都不会和传武在一起。
鲜儿的决定,让传武颇为寒心。他忍着不满,将秀儿娶进门。可传武自小我行我素惯了,他做事不喜欢考虑后果,想到什么豁出一切都愿意做。所以思来想去,他鼓起勇气带着鲜儿私奔了。
鲜儿当过童养媳,被五爷毁了清白,她经历的一切都带着耻辱。但传武不在乎,他就是喜欢鲜儿,就是想和她在一起,好好保护她。
鲜儿和传武再次回到山场子,这一次他们去放排。鲜儿在船上得了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身边的人都劝传武把鲜儿扔下船,如果鲜儿得了传染病,很可能危及到他们。传武以一己之力,抗住所有是非。他不害怕被传染,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是不会放弃鲜儿的。
传武对鲜儿的真情,让我颇为动容。会说我爱你的男人千千万,真正愿意豁出命爱你的,能有几人呢?鲜儿看到传武对她情真意切,也下定了决心和他在一起。
就在他们规划美好未来的时刻,一群土匪将鲜儿围住,传武为了保护鲜儿中了枪,鲜儿跳入水中逃跑。土匪走后,鲜儿在水边找了2天,也没能找到传武。大家都说传武已经不在了,鲜儿也信以为真。
鲜儿做梦都没想到,她和传武会在多年后相遇。她以为传武去世了,看到传武好好地活着,还当了连长,鲜儿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因为传武还是单身,而她成了土匪。虽然她和大掌柜没有夫妻之实,但她对传武的爱,远比传武对她的爱更深、更纯洁。
张爱玲说:说好永远的,不知怎么就散了。最后自己想来想去,竟然也搞不清楚当初是什么原因把彼此分开的。然后,你忽然醒悟,感情原来是这么脆弱的。
鲜儿认为她和传武不能在一起,都是命运的捉弄。我却认为这一切都是鲜儿自己选择的结果。她若真心爱着传武,怎么会只找了传武两天就放弃了。
她和传武分开多年,她有嫁人的可能,也有去世的可能,为何传武能守住初心,一直等着她,哪怕这种等待没有结果,而鲜儿却早早放弃,成了二龙山的二掌柜?说到底,鲜儿对传武的感情,还是不够深。
能被分开的感情,说到底还是不够爱。每当鲜儿尝到感情的甜头,都会遇到波折,这些波折考验着她对待感情的态度。闯过去,夫妻和睦,闯不过去,顾影自怜。
鲜儿错过了传文,又错过了传武,都是太过犹豫惹的祸。遇到心爱的人,就应该有豁出一切的决心,只要不违背道德,为何不轰轰烈烈爱一场?如果她能早点下决心和传武在一起,秀儿就不用对传武心存幻想,守寡十几年,传武也不会去世前也也闭不上眼。
何炅在《朋友请听好》中说:人生很短,你不要去尝试错的事情,不要老是去坚持错的事情。但是还有一句话叫做,人生很短,经不起来回的犹豫,不然的话,你永远都在不断地尝试和放弃中,最后一事无成。
感情上的事,犹豫后错过了,就是一辈子的遗憾。爱就用力爱,放弃就切断所有念想,总是在感情中犹豫,耽误了别人,也苦了自己。
鲜儿的人生,有太多选择。朱开山年迈后,曾回老家找过鲜儿的父母,只不过他们一家人搬到济南去了。朱开山都惦记着她的父母,鲜儿却从未想念过父母,也曾回老家看望过他们。如果她能回到家乡重新开始,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人生的道路千万条,千万不要因为一时的犹豫,走入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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