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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正德年间的一天,信阳府王员外家热闹非凡,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架八人抬花轿缓缓出了家门。
今天王员外家千金王思甜出嫁,可是花轿里的新娘子却是一脸不高兴。
王思甜不高兴不是因为不愿出嫁,也不是对方她不喜欢,相反她和新郎沈月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今早发生的一件小事让王思甜很不高兴,原计划新婚时穿的红色绣花鞋不见了,那双鞋是王思甜的生母在世的时候亲自做的。
王思甜的母亲杨氏十年前去世了,当时的王思甜只有八岁。
王思甜八岁便死了母亲
这红色绣鞋是母亲留给王思甜的唯一牵挂。杨氏希望王思甜穿着自己做的绣花鞋嫁进一个好人家,算是一种割舍也算是一种祝福。
这绣花鞋保存了整整十年都没事,可偏偏在新婚头一天丢了,所以王思甜很不高兴。
新郎沈月的父亲沈孝廉和王员外是多年的好友,俩人二十年前一次巧合相识,后成为生死之交。
后来两人一个得了儿子一个得了女儿,俩小孩相差一岁,自然而然便定了娃娃亲。
沈月与王思甜相识十几年,虽说彼此熟悉得很,且私下里早有了肌肤之亲。但是今天大婚,还是让沈月兴奋不已,早早便在大门口等候。
门口讨喜的小乞丐侯三打趣道:“大哥这猴急的样子是等不及了入洞房啊!”
沈月也不生气,他与侯三极熟识,二人虽然身份悬殊,但俩人关系却极好,
沈月让侯三去打探下看接亲的队伍到哪了,侯三也不推辞,带着手下三四个乞丐便去打探。
侯三年纪与沈月相仿,却做了信阳府乞丐的头头,他与沈月因钓鱼相识,二人都是性格豪爽之人,来来往往便成了拜把子的兄弟,侯三称沈月大哥。
过了半天,接亲的队伍没来,侯三却回来了,侯三浑身是血,带去打探的乞丐也只回来了一个。
沈月一看这架势心中一种不好的感觉袭来。侯三气喘嘘嘘地对沈月说道:“大哥,不好了,二龙山耿飞把王小姐劫走了。”
“什么?”沈月一听,怒火上头,婚服也不换,提了齐眉短棍骑了快马便奔二龙山而去。
沈月骑马直奔二龙山
沈月是新晋武状元,艺高人胆大,自然不把耿飞放在眼里。
侯三怕沈月孤身前往会有危险,便集结了信阳府会功夫的乞丐五六十人也奔二龙山而去。
很快,沈家新娘被二龙山土匪劫走的消息便传开了,沈老爷恼羞成怒。
沈老爷恼火,是因为自己虽只是个孝廉,可沈月却是武状元,耿飞劫走沈月的未婚妻那简直是不把沈家放在眼里,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沈老爷羞是因为,土匪把一个黄花闺女抢走,如果很快能抢回来还好,如果过了夜,这新娘子的名节怎么都说不清,以后难免被人背后指指点点。
沈老爷不敢耽搁,立马报了官。知府自然看重沈月武状元的身份,抽调捕头城防官兵汇合沈家家丁百十人也去了二龙山。
沈老爷同时派了家丁赶往王家送信。沈老爷冷静下来感觉疑惑重重,二龙山在信阳府西南山区,自家和王员外家都在信阳府东北。
耿飞一直都是在西南山区活动,这次怎么会冒险跨区抢亲,看来是针对沈王两家而来。
王员外收到消息,马不停蹄地赶到沈家。
王员外也是忧虑重重,自己家黄花闺女被土匪掳走,名节难免受损。
沈家如果退婚也是情理之中,沈家即便不退婚,沈老爷那也一定是看在和自己多年的交情上做得违心决定。
多年的兄弟感情,不论沈老爷怎么做,都难免给二人造成隔阂,王员外现在急于知道沈老爷的想法。
沈老爷也知道这件事情很棘手,王员外赶到后,沈老爷便只字不提这事,俩人就那么焦急地在屋里转来转去,等待消息。
沈老爷和王员外焦急的等待
好在后半夜,沈月总算是带着王思甜回来了,王员外紧张地问自己女儿有没有受伤,王思甜轻松地说自己没事。便说了自己被掳的经过。
早上婚轿出了王家便沿着官道往沈家来,经过一片密林时,几十棵松树倒在地上挡了路,三四个樵夫正在将松树上的枝杈砍掉准备装车。
接亲的队伍等了快一个时辰,那帮樵夫还没忙完,眼看要耽误吉时,压轿的媒婆便上前与这几个樵夫交涉,意思是希望把树先拉到一边腾出半边路,让婚轿过去就行。
可这帮樵夫却完全不理会,王思甜授意贴身丫鬟桃红给这些樵夫一些银钱,让他们帮帮忙。谁知这些樵夫一看桃红想拿钱买路,便来了脾气,干脆坐在路上不干了。
王思甜没办法,便和媒婆商量决定自己下轿走过去,这里到沈家不过二十里地,快的话一个时辰便能走到,后面的轿子等路通了再跟上就行。
媒婆也没更好的办法,便叫了两个家丁和王思甜,桃红一起往前走。
快走出那片树林的时候,后面追上几匹快马,原来正是那几个樵夫,这些人二话不说,便来绑王思甜,媒婆,桃红和家丁为了保护自己被那几个樵夫杀害。
这几个樵夫将王思甜扔上马背,刚巧侯三带着七八个乞丐赶到。
侯三自然认得王思甜,便和那些樵夫打了起来,侯三见此处为官道,便急中生智吓唬这帮樵夫说官兵马上就到,让他们赶紧放人。
谁知一个樵夫毫无顾忌地说道:“我们二龙山几时将官兵放在眼里过。”这下便暴露了身份。
另外几个土匪见身份暴露,便打算将侯三斩草除根。多亏那帮乞丐兄弟舍命相救,侯三才得以逃脱回去报信。
这些土匪捆了王思甜直奔二龙山,但是到了半山,这帮土匪便将王思甜放下马,打晕之后扬长而去。王思甜醒来刚好碰到了沈月。
听完王思甜的陈述,沈月没出声,只是默默点头表示认可。
人平安回来便好,婚礼错过了吉时,便不再大张旗鼓地举行。两家人连带后续赶回的侯三和官府官差简简单单吃了顿饭,便算结了婚。
沈月和王思甜举办了简单的婚礼
当夜王员外和沈老爷二人促膝长谈,一夜未睡。
王思甜和沈月并未受此事影响,婚后生活幸福,两人如胶似漆。
开始城里原本还有点闲言碎语,但是见主家都没再提及此事,过了半年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只是沈月有点改变,除了在王思甜和侯三面前外,不管对谁都很冷漠,包括对沈老爷子。
沈老爷以为儿子多少心里是有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毕竟老婆被几个陌生人绑走近半天。但是看到沈月在王思甜面前春风满面,笑脸盈盈,又开始感觉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一年后,王思甜给沈月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沈良才。沈良才性子随他老爹沈月,活泼好动,热情豪爽,整日舞枪弄棒,和侯三等乞丐的关系不比他爹差。
转眼沈良才长到了十七八岁,一日带着侯三的儿子侯小宝上山打猎,不幸跌落山崖,沈月派人找寻半年有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王思甜整日以泪洗面。
就在沈月要放弃的时候,沈良才竟然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沈良才说当日掉下悬崖,幸被树挂住,所以当时侯小宝在悬崖下并未找到自己,侯小宝回去报信的时候,在悬崖上采药的小姑娘发现并救了他。
小姑娘自称冯娘,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两年前父亲去世。冯娘从小跟父亲在悬崖峭壁上采药为生,略懂医术,便将受伤的沈良才带回家救治。
沈良才摔伤了大腿骨,伤得很重,终日卧床,吃喝拉撒全由冯娘照顾。
沈良才以前整日和一群乞丐厮混在一起,从未近距离接触过女孩子,在和冯娘接触的半年间,沈良才被冯娘的体贴和温柔打动,便向冯娘表达了爱慕之心,冯娘也是情窦初开之际,于是两人便私定终身。
沈良才伤一好,便带了冯娘赶回家,回家就对自己爹妈说要娶冯娘。
沈月和王思甜都是开明之人,身份地位并不重要,只要双方愿意就行。
而且冯娘知书达理温柔贤惠,便都没有反对这件婚事,准备三个月后给二人完婚。
这天侯三急匆匆来沈府找沈月,并交给沈月一包东西,沈月看后忙把王思甜叫来说:“良才不能和冯娘结婚。”
眼看婚期只有一个月了,沈月却提出反对这桩婚事,王思甜很不理解,但是沈月就是不解释这是为什么。
沈月的这一决定,也让沈良才很意外,但是冯娘却很平静,当天便收拾东西离开了沈家,王思甜和沈良才极力挽留,都没用。
冯娘走后沈良才和王思甜跟沈月大吵一架,这是沈月与王思甜认识三四十年来第一次吵架。
沈良才怒气难消离家出走,王思甜也是极度伤心便回了王员外家。
王思甜一生气回了娘家
沈月被这事折腾得焦头烂额,让侯三帮忙去找沈良才,自己则去了王员外家劝王思甜。
王思甜正在气头上,任凭沈月敲门就是不开,此时的王员外已经去世多年,下人也没人敢劝,隔着门王思甜要沈月给个解释。
正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时,侯三快马赶到:“大哥,找到小少爷了,丐帮兄弟说小少爷跟人去了二龙山。”
门内的王思甜一听自己儿子去了二龙山,正在疑惑沈良才去二龙山干什么,就听门外一个声音气喘吁吁地喊道:“老爷,不好了,太老爷被二龙山绑走了。”
又是二龙山,新仇旧恨一起算,王思甜也忘了正在和沈月僵持,开了门,叫下人安排快马便和沈月直奔二龙山。侯三则去找知府搬救兵。
二人赶到二龙山脚时,已是晚上,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一身戎装手持长骑,马枪拦在路上。
“耿飞,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沈月大声呵斥道。
王思甜一愣,大名鼎鼎的二龙山匪首耿飞竟然是个女的,可是沈月为什么会认识她。
“干什么,我要让你们感受一下痛苦和绝望的味道。”耿飞说完,提枪便向王思甜刺来。
沈月挺身护着王思甜,以沈月的身手,即使赤手空拳对付耿飞也绰绰有余,可是耿飞的目标并不是沈月,枪枪刺向王思甜。
三人缠斗了几十回合,耿飞一闪身,收了手向山上跑去。
沈月王思甜策马跟上,但是刚追到山寨门口,一群土匪搭弓对准了沈月和王思甜,趁机耿飞进了山寨,那帮土匪便紧闭山门。
耿飞在山寨里隔墙对沈月喊道:“来人啊,给沈良才和冯娘举行婚礼。”
耿飞话音刚落,山寨里的众喽啰便点燃了篝火,一下子山寨里篝火通明。
沈月这才发现山寨里早已布置好了婚礼场地。不一会梳妆打扮好的沈良才便和冯娘走了出来。
随后沈老爷也被请了出来,耿飞扶着沈老爷坐在了男方长辈席,自己则坐在了女方长辈席上。
这举动看的王思甜都是懵的,辛辛苦苦把他们都搞到这里,就是为了给沈良良和冯娘举行婚礼。
冯娘和耿飞什么关系?难道耿飞是冯娘的母亲么?沈月就是因为知道冯娘的母亲是土匪而反对这桩婚事么?王思甜在脑子快速的思考着这些疑问。
王思甜想,这也好,冯娘又不是土匪,怕什么。多少江湖豪杰不都爱上过女匪。
想到这王思甜反而一点不紧张了,可是沈月却面目狰狞的对着山寨里面大声喊着。
喊沈良材不能娶冯娘。
可是婚礼现场太吵,沈月这边喊的,里面根本听不见。
婚礼就在这中诡异的气氛中进行到了夫妻对拜环节,也许是为了欣赏这激动的时刻,所有嘈杂这声竟在此时全部停了,现场异常安静。
只听到一个声音“沈良才,冯娘是你妹妹,你不能娶冯娘。”这是沈月的声音。
现场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啥玩意,这对新人是兄妹。
王思甜诧异的望着面目狰狞的沈月,难道自己深爱的男人竟背着自己和别的女人有染,不禁眼中充满泪花。
沈良才和冯娘也懵了,沈良才看自己父亲那面目狰狞的脸,感觉不像假的,不知所措的来回看着自己父母和冯娘。
耿飞气急败坏地喊道;“不用理他,他在撒谎,你俩根本不是兄妹,赶紧进洞房。”说完耿飞便催促沈良才和冯娘入洞房。
这时,侯三带着大队官兵赶到,包围了山寨。
侯三带人赶到
沈良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结个婚会引起这么大阵仗,便拉了冯娘的手,走向山寨门口,问沈月道:“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思甜也望着沈月,沈月痛苦而无奈的说“是。”
王思甜伤心欲绝的质问沈月为什么要背着自己干这种事。
耿飞却说:“这事不怪他,是你的好父亲和这个老家伙干的。”说完指向战战兢兢的沈员外。
三十八年前,沈老爷刚被举荐为孝廉,便约了好友王员外前往赤壁游玩,二人当时都还年少也未婚娶,正处在意气风发之时。
一日二人带了酒租了船在江中赏赤壁美景,结果二人一时兴起都喝醉了,二人见船娘漂亮借着酒劲起了歹心,便在船上将船娘侮辱。
酒醒后,二人才知闯下大祸。细细思量二人曾在船上评论赤壁景色和信阳美景的差异,并曾以真名相称,且二人有浓重的信阳口音。
二人越想越怕连夜逃回信阳,并结伴出游多年。过了几年见无人追查此事,才敢又回到信阳。
可是,那船娘的处境确是相当悲惨,本想跳江一死了之,可是家中还有瞎眼老娘需要自己照顾,只得忍辱偷生。
不想还怀了身孕,船娘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生下了孩子,孩子跟母姓取名耿飞。
船娘独自将耿飞抚养大所受的欺侮,指责和艰辛,耿飞都看在眼里。
船娘待自己母亲去世,便将耿飞送到白龙庵学习武艺,希望耿飞武艺傍身,以后不再像自己一样遭人欺侮。
白龙庵的玄月道姑,本是船娘的远房表姐,龙虎山传人,习得一身上乘武功且道法玄妙,在赤壁地区颇有威名。
玄月道姑对船娘的遭遇是清楚的,因为船娘被侮辱当天便失魂落魄的来到白龙庵,将船上听到的那俩畜生的姓名住址告诉玄月,希望玄月道姑替她报仇。
耿飞被送到白龙庵当天,船娘便悬梁自尽了。
船娘上吊自尽
玄月道姑将耿飞抚养长大,并传授了一身武艺。原本玄月道姑想将耿飞的身世之谜一直隐藏下去,可不料耿飞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船娘被侮辱当天来找玄月倾诉时,被道观里一个年级不大的茶水道童听到。后来耿飞被送到白龙庵,渐渐和这茶水道童成了密友,道童便将此事都告诉了耿飞。
玄月道姑去世后,耿飞便按茶水道童告诉她的姓名来的信阳,凭借一身武艺霸占了二龙山,多方打听终于确定沈老爷和王员外就是当年霍霍自己母亲之人。
耿飞便在沈老爷和王员外身边各安插了一个卧底,要他们监视沈老爷和王员外的一举一动,如若二人外出要经过信阳西南,便及时通报,打算在野外将二人击杀。
可是沈老爷和王员外好像有默契一般,竟从未去过信阳南部。但此时,却探听到沈家沈月要迎娶王家王思甜的消息。
耿飞便想出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先让安插在王家的卧底桃红偷取了王思甜的绣鞋,然后安排了绑架王思甜。
耿飞想着用绑架王思甜引诱王员外和沈家分崩,因为任何被土匪绑架了的新娘子,婆家都不会再要。
到时王员外便会自己上山赎人,趁机除掉王员外。
如若此计谋不成,便用王思甜的绣鞋栽赃陷害,说王思甜与其他男人有染。因为桃红早已发现王思甜与沈月有过肌肤之亲,到时候随便找个男人拿着绣鞋去说事,就能搞的沈王两家鸡犬不宁。
可是,这两手准备都出了意外,耿飞没想到沈月如此胆大竟敢单枪匹马上二龙山要人。
安插在沈家的卧底用信鸽通知了耿飞,耿飞便带人下山阻击沈月,但是这些人根本不是沈月的对手。
耿飞便又生一计,竟将自己的身世说出,但是只说自己母亲是被沈老爷奸污,目的一是拖延沈月去救王思甜,二是告诉自己是沈月的姐姐,为以后栽赃陷害王思甜留下伏笔。
但是耿飞没料到,自己派去劫持王思甜的那几个土匪竟然稀里糊涂把卧底桃红给杀了。
这几人回到二龙山山腰才想起要拿桃红手里的绣花鞋,想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官道肯定已经有重兵把守,一两个人回去拿鞋肯定困难。
这几个山贼觉得已经到了二龙山地界没人敢来,便将王思甜打晕放下,一起返回去找那绣鞋。
结果这几个山贼回去取绣鞋的路上碰见了正在和沈月拉家常的耿飞,偷偷告知桃红被杀一事。
耿飞甚是恼火,觉得把王思甜留在手里已经没用,不如送个人情给沈月,要紧的是拿到绣鞋为以后离间二人做准备。
耿飞便告诉沈月放下王思甜的位置,自己则带人去寻绣鞋。
此事沈月和王思甜虽未受到什么影响,但沈月对自己父亲的过往感到不耻,所以回家以后便变得十分冷漠。
但沈月对耿飞的话也是将信将疑,所以对谁也没有提起自己见过耿飞之事,只是暗地里要侯三去打听耿飞的过往。
沈月暗中安排侯三打听耿飞身份
此事颇费了一些周折,但侯三最后还是在白龙庵找到了那个茶水道童,并且从其口中获知当年对船娘进行侵害的并不是单单只有沈老爷,还有王员外。
说来也巧,拿到绣鞋的耿飞碰到了自己人生里的一件大事,便将复仇计划搁置了十几年。
啥事呢,就是耿飞遇上了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男人。
耿飞后来是拿到了绣花鞋,但是因为绑架武状元妻子一事,二龙山被官府派兵围剿,这些土匪便如鸟兽散。
其实古代就这样,你当土匪的只要不惹官家,一般都没事。只要惹了官家,官家必定要清剿,只要你犯得事不够大,清剿也就是一阵风,一打就散,不打再聚,双方都心知肚明。
逃散中,耿飞遭自家土匪暗算,差点丢了性命,幸亏被一个深山采药的药农所救,两人日久生情,喜结连理,生下了冯娘。
但是生下冯娘不久,二龙山土匪就找到了耿飞,邀她回去重建二龙山。之前药农并不知道耿飞的身份,这才发现这女子竟是一名土匪,便和她断绝了关系。
离开药农的耿飞重回二龙山,她的仇恨更多的倾向了药农,可是她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女儿,便暗中照顾,说实话她自己也不希望女儿知道自己是土匪。
两年前药农病死了,耿飞一直发愁怎么把冯娘接到自己身边。没想到冯娘半年前竟然救了沈良才。
起初耿飞并不知道沈良才的身份,后来才打探清这沈良才竟是沈老爷的孙子。
开始耿飞也想出面阻挡二人在一起,可是她暗中观察沈良才花言巧语逗冯娘开心,心中不禁想起了冯药农当初也是花言巧语哄自己开心,但是知道自己身份后却那么决绝的抛弃自己。
耿飞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的悲惨身世以及母亲的悲惨身世。
耿飞一下觉得,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自己和自己母亲一切的不幸都是沈老爷和王员外造成的,搁置了十几年的报复心思重上心头。
她要报复,要报复沈家和王家所有人。
于是她找到了冯娘,此时的冯娘已经进了沈家。耿飞拿出了一只绣鞋,冯娘也有一只同样的绣鞋。
这本就是桃红从王思甜那里偷来的,耿飞一直将其带在身边原计划以后陷害王思甜用。
在她和冯药农分开之时,便将其中一只绣鞋留给了冯药农,以作为自己和冯药农一段感情的纪念,冯药农死后便将鞋子留给了冯娘。
冯娘见到绣鞋才知道面前这女人便是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
当听冯娘说已经和沈良才订婚时,她感觉犹如神助,她立马要求冯娘不要将自己来找她的事说出去,并且收回了冯娘手里的绣鞋,因为沈家一旦知道冯娘的身份便不会再要冯娘。
耿飞这道不是真心关心冯娘,而是为了保证冯娘能嫁入沈家,然后再说出真相让沈王两家都痛苦。
她已经不在乎什么纲常伦理,她也不再顾忌自己女儿的未来如何,她只是要沈家和王家人痛苦。
但是耿飞找冯娘的事却被侯三无意间发现,于是侯三便跟踪了耿飞,最终偷来了绣鞋给沈月。
侯三暗中跟踪耿飞
沈月对这双绣鞋是知道的,婚后也问过王思甜绣鞋怎么不见了。如今这耿飞拿着绣鞋来找冯娘,便断定耿飞就是是冯娘的母亲,但是他不知道耿飞为何要如此做。
但是当时奸污船娘的有沈老爷有王员外,所以这耿飞具体是谁的女儿,谁也说不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沈良才是冯娘的哥哥。
沈月只能阻止沈良才娶冯娘,但是这事实在是个天大的家丑,他没办法对任何人讲。
冯娘以为自己母亲是土匪的身份被人发现,沈月只是碍于面子不拆穿,所以她感激沈月,便毫无怨言的离开了沈家。
耿飞知道后,如疯了一般,她要孤注一掷,刚好沈良才离家出来找冯娘,二龙山的土匪便将沈良才带到了二龙山。
耿飞对沈良才说可以让他和冯娘结婚,冯良才不明真相,自然愿意。
耿飞又派人里应外合抓了沈老爷,她的目的就是要沈老爷做证婚人,然后当面拆穿真相。
耿飞已经毫无顾忌,她就想赶紧将生米做成熟饭。然后羞辱沈家人和王家人。
结果暗中搜寻冯良才的丐帮兄弟发现了沈良才的去向,便及时通知了沈月。
耿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计划,就这样破产了。
当真相大白以后,耿飞拔剑自刎。
(科普:《大明律》中有规定,凡是同姓氏婚姻、姑舅两姨表亲之间一律禁止通婚,有违者双方各杖刑60,并强制离异。各位看官:不要被文学作品骗了)
评论:这个故事,剧情很狗血,结局很不完美,但也可能是最好的结局。船娘是受害人,耿飞也是受害人,无辜的沈良才和冯娘也是受害人。凡牵扯其中的所有王家人和沈家人都很痛苦,但最痛苦的还是沈良才和冯娘。
那么这个人间悲剧到底是谁的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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