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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

文/徐瑞福

我家住在松山区王府镇,距翁牛特右翼旗王府旧址一公里处的小自然村,村庄坐落在盔甲山北坡前一个极其普通的地方。在康熙年间中期,徐氏哥俩担着担子,领着老婆孩子,从山东省昌邑县跋山涉水来到此地落脚,给翁牛特右翼旗王爷府耪青,后来在王爷府对面的凤凰山下选择一块荒地,盖了几间简易土房就定居了下来。也许是由于前面山型从远处观望像个凤凰展翅的缘故,山原名叫“凤凰山”康熙年间风水先生说:这只凤凰的头已经扎到了村里,预示这村要出娘娘,北面有二龙山,龙头扎到舍路嘎河里,要出皇上。因此,清朝官府派人把凤凰山、二龙山的山景给破绽了。把凤凰山原来一个丈余高的凤凰嘴一样的石柱给消掉了,又从凤凰粟子当中挖了一条三米多深,二十米多米长的深沟,一个圆圆的凤凰粟子挑成两瓣,并且起了个非常低俗名字“牦牛蛋山”。在村子东的凤凰翅膀上盖了一座娘娘庙,西翅膀上建了一座石灰窑,把凤凰山压住了。北山两条石龙用牛粪火烧了,又在此处半山腰的山洞里盖了一座喇嘛庙,把风水也压住了。

我村里经过几百年的发展,村里住着一百多户人家,紧密相连的房屋和紧挨着的一个个院落,院落当中穿行横三竖四几条不规则的村街。东街西巷互相串通,卖货浪进了村沿街叫卖,说不准从哪头出村。村里人大多数从山东省迁移来到,山东省生活习俗非常浓厚,百姓和平相处,在村里住久了,亲戚连亲戚,谁家有困难都能互相帮助。村后边有一条河,发源地在河北省木兰围场的塞罕坝,雨季经常发清水河,热天常有人跳入河洗澡。也时常有淹死人事件发生,五十年代,村里三名妇女去河那边做农活,被水卷走,一人获救,两名身亡,拆散两个家庭,扔下三个没妈妈的幼儿。小村子的南山生长着一片片松、杨、榆、杏等杂树木,杂树当中生长一棵多年树龄的古榆树,直径两米多粗,三丈有余,生长在凤凰头上,成了村里的一道风景,百姓把这棵树称谓“凤凰翎”,修沙通铁路时这棵树碍事伐掉了。村前面不光有山,还有两条沟,分列在凤凰山的左右两边,南小沟有一眼清泉,常年不息,冬天不冻,夏天泉水旺盛,农家能浇菜园,冬天泉水溢出来,顺着村子主街流向嘎河,冻出一仗多宽的冰趟子,孩子们常在上面划冰车,用自制的鞭子打陀螺。

村上有几位爱凑合热闹的老人,凡是外地献艺的,如:拉洋片的,唱二人转的,变戏法的,唱皮影戏的,说书的,村里有专门有几个人窜场子,还真有人愿意出钱来包场子。

村里每年都有一场重头戏,就是春节秧歌会,秧歌会有高桥,秧歌舞,龙灯、狮子、旱船、小车会,老虎、熊瞎子等,一百多人的队伍,每逢春节前腊月初就开始练习,正月初二准时出会,正月十五元宵节还要耍龙灯,正月十六才算闭会,秧歌会总是吸引着附近村子里的人来观看。

村东的娘娘庙是四月初八庙会,临近几帮秧歌都来汇演,商家齐聚一起,做起买卖来,一聚就是三天,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村北一公里处坐落翁牛特右翼旗王爷府遗址,王爷府西一公里处是贝子府遗址,清朝中期两处府邸兴旺时,街道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两座府邸坐落在两条青石山下,当中有一座白色的蜘蛛山,人们称二龙戏珠山。相互对应,青堂瓦舍,古树苍天,甚是威严。

旧中国这里也是赤峰地区政治文化统治中心,因此,王府与贝子府文化氛围挺浓厚,蒙古族的舞蹈等文艺汇演年年必有,节日张灯结彩,奢侈豪华。比较抢眼的属京剧大班和京剧小班。这两个京剧班子,一百来人,在北方来说是非常早,也非常有名望的戏班子,延续二百多年。经常去北京或者天津等大城市汇演。

抗日战争胜利以后,结束王爷府的封建统治,共产党在解放区建立人民政权,在王爷府大院成立了共产党领导的翁牛特右翼支部,驻扎县大队和蒙古族骑兵。后来大院归属县政府管理,先后是师范学校和赤峰县农业研究所,战备值班连,蒙古族完小。现在成了村委会和蒙古族小学以及一些住户。一座相当喀喇沁王爷府规模的翁牛特右翼王府的建筑也破壁残垣了。

记忆中这里村庄的农家喜事办得也很热闹。青年男女结婚都要有介绍人从中介绍,如果没介绍人在当中介绍,会叫人家笑话,因此,介绍人很重要。男方给女方彩礼是必须的,女方再给姑娘陪送嫁妆也不可少。男、女双方提出什么条件,都由介绍人当中来回传话。俗话说:“会当媒人的两头瞒,不会当的两头传。”迷信盛行年代,泛克、泛像的琐岁事多、麻烦事也太多,不两头不瞒的话,很好的姻缘就被拆散了。等到新娘入洞房了,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介绍人大事已毕,俗话说:媳妇入洞房,媒人靠南墙。新郎新娘拜堂之前,娶亲娘要说几段“坐堂话”。大意为祝福新人喜结连理,早生贵子,家庭和睦,幸福美满之类。给两位新人吃子孙饺子,娶亲娘会问新人,吃饺子生不生?二人必须答:“生”,意味着结婚生子。紧接着亲戚朋友开始做桌喝喜酒,一般是六人一桌吃三、四席,四凉菜,四个炒菜,四个大腕菜。晚间还要闹洞房,俗称“搅酒”,炕上放上一张桌子,桌上象征式的摆上四个小碟凉菜和酒壶、酒盅、筷子,一般是平辈或小辈到洞房搅闹一番,出令子逗新郎新娘,有个令子不俗不雅四句令,新郎先说新娘接着说:“男说:一把小锁新又新;女说:自从锁上到如今;男说:今天就是开锁日;女说:钥匙就在郎的身。如果不说或着说的不对了,搅酒的人就抱起新郎就往新娘身上压,还不准脑。看眼的哈哈大笑。逗得新娘服了,当中人来说情或和解有给喜糖的,也有给喜钱,才算罢了。如果这家人结婚时没人去闹洞房,预示着一生不顺,所以,父母就主动暗地里请人去闹洞房。

时光飞逝,村里面貌与从前不大一样。常听乡亲们感叹:现在不愁吃不愁穿,人民政府惠农政策多,农民种粮发补贴,退耕还林发补贴,困难户发补贴,生活真的是越过越好。但就是小村里年轻人都在外面打工,剩下一些老人和妇女们,显得生活太单调了,一些传统的习俗正在慢慢消逝,记忆中的一些美好场景与现实的差距拉大,常常引发一些伤感。留住乡愁,既要守护好青山绿水,更要守护好优秀传统文化。

作者简介徐瑞福男、蒙古族,年5月出生于赤峰市松山区,中共党员、大专学历。年参加工作,年在松山区人大退休。曾历任牛家营乡副乡长,红花沟镇副书记,老府镇镇长,镇党委书记,松山区人大选举任免代表联络委主任,现任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华根艺美术学会会员、内蒙古诗词学会会员、松山诗词学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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