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中的神秘数字,贯穿全书,涉及“天数”、“命数”

《水浒传》中有名有姓的人物将近位,且给了各自的命数和归途,在复杂的人物关系和故事走向中,有一个神秘数字贯穿始终,那就是“三”。“三”在卦爻上代表的是天、地、人,是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思想的基础,涵盖万物,包罗万象。

换句话说,《水浒传》中人物的名称与“三”有关的也是空前绝后,“三”与其倍数在一定程度上构成了全书的基础,比如“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汇聚成的将人所共知,宋江为宋三郎,张文远为张三郎,黄信为镇三山,石秀为拼命三郎,过街老鼠张三,三大王方貌都是直接跟三有关的名称。

至于九纹龙史进、九尾龟陶宗旺,九天玄女,何九叔等人物名称也是神秘数字“三”的倍数。具体来看,所谓三郎,就是兄弟的排行,为什么三郎比较有名?这跟古代人们的社会偏好有关,大哥笨、二哥憨,只有老三最伶俐。

神秘数字“三”不但作为名字出现在书中,而且也是《水浒传》人物结构的经典模式。无论是一分为三还是化三为一,都呈现了形式美学上对神秘数字“三”的运用。在水浒传有关“三”的结构模式中,主要有三种类型:

1.一个山头三个首领,是江湖座次中最常见的组成

其一,就是一个山头有三个首领。这种落草为寇三大王的结构十分普遍,比如第二回的少华山中,便有“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和“白花蛇”杨春三个头领;第十一回中林冲雪夜上梁山时,便是“白衣秀士”王伦、“摸着天”杜迁和“云里金刚”宋万三个人当头领;第十五回的石碣村称王称霸的是“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和“活阎罗”阮小七兄弟三人。

后面所写的“三人”首领模式更多,鲁智深、杨志、曹正三人取缔了二龙山原来的头领“金眼虎”邓龙;清风山有“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和“白面郎君”郑天寿三个头领;饮马川有“火眼狻猊”邓飞、“玉幡竿”孟康和“铁面孔目”裴宣三人;宝珠寺有“花和尚”鲁智深、“青面兽”杨志和“行者”武松三个头领……可以说在绿林大盗的江湖座次中,“三”的构成最为稳定。

2.忠义(将)力量、奸佞力量(高俅等)和最高统治者(宋徽宗)为代表的三极结构

《水浒传》作为造反小说,之所以没有被统治者禁绝,是因为讲述的故事本身不是反朝廷,而是替天行道反奸佞的。在故事结构中,“三”极结构呈现了最大的故事张力,梁山泊将为忠义力量代表,高俅等为奸佞力量代表,最高统治者以宋徽宗为代表。

在这三方关系中,任意两方都可以称为互动又相互制约的关系,宋徽宗作为统治万民的最高统治者,可以对贪官形成制约,但是与水浒英雄的立场对比,两者都属于朝廷势力。梁山好汉树立起“替天行道”旗号,说明他们根本上反对贪官而不反对皇帝,皇帝却在奸佞的谗言中要摧毁这一力量。梁山好汉和奸佞贪官之间有着冲突和妥协的关系,所以在高俅招安的过程中,梁山泊的宋江纳头便拜。

3.招安之争中的三股力量

在梁山泊好汉的归属和结局中,始终存在三种力量,即主张招安的力量,反对招安的力量以及无主张的力量。比如,宋江、吴用为积极主张招安,希望能够封侯拜爵,为朝廷正统,这也是宋江、吴用等人物性格多面性的呈现。消极反对招安的力量又鲁智深和李逵等人,本身已经超脱出朝廷的势力范围之外,他们希望得到的是“替天行道”的延续,而不是束缚在庙堂。无主张的有公孙胜、解珍等人,对于招安而言,他们可有可无。

同样,在朝廷内部,针对招安也有三种力量,其中有积极主张招安的太尉宿元景,消极反抗招安的有高俅、童贯、蔡京、杨戬等奸臣贪官,其他朝臣则属于中间力量。可见,对待招安一事上,无论是朝廷势力还是官方力量,都呈现出相互制约和相互牵制的“三”方动态。

值得注意的是,在《水浒传》中,还有一类偷情故事也与“三”有关,水浒传中有四段偷情故事,其实质上就是关于“小三”的处置问题,其中宋江、阎婆惜故事中的张文远,武大郎、潘金莲故事中的西门庆;杨志、潘巧云故事中的裴如海;卢俊义、贾氏故事中李固。

在此类偷情故事中,“三”是作为意外的出现,意在凸显人物性格,彰显故事冲突,解决无一不是第“三”方被杀告终,以达到新的平衡。可见《水浒传》中,唯独对婚姻关系中的“三”不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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