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水浒传》行文到第71回《忠义堂石碣受天文梁山泊英雄排座次》时,梁山好汉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大团圆。

宋江成为众英雄的头领,还给一百单八将排定了座次。

在忠义堂外面,设有飞龙飞虎旗,肥熊飞豹旗,黄钺白旄,肯幡皂盖。

这可是大宋皇帝的依仗。

祭献了天地神明后,又立起了“替天行道”的杏黄旗。

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和和美美。

然而就在重阳节酒宴上他让乐和高歌一曲自己填词的《满江红》,唱到:“望天王降诏,早招安”时,安定团结的局面被几个人搞出问题了。

问题人物是三个刚烈大汉:武松、李逵和鲁智深。

武松一听到招安二字就不爽,当即叫道:“今日也要招安,明日也要招安去,冷了兄弟们的心!”

李逵则是单纯觉得现在快活,跟着也大叫:“招安、招安、招甚鸟安!”

真正说出了点意思的还是那位大师鲁智深:

“只今满朝文武,多是奸邪,蒙蔽圣聪,就比俺的直裰染做皂了,洗刷怎得干净?招安不济事,便拜辞了,明日一个个各去寻趁罢。”

三位刚烈汉子同样反对招安,可是宋江对他们仨的言语完全不一样。

对李逵是“大喝道”:“这黑厮怎敢如此无理!左右与我推去,斩讫报来。”

而对武松却是这样说:“兄弟,你也是个晓事的人,我主张招安,便改邪归正,为国家臣子,如何便来冷了众人的心?”

对鲁大和尚则安抚道:“众兄弟听说:今皇上至圣至明,只被奸臣闭塞,暂时昏昧,有日云开见日,知我等替天行道,不扰良民,敕罪招安,同心报国,青史留名,有何不美!因此只愿早早招安,别无他意。”

同样的问题,但宋江处理态度却迥然不同。对李逵是大声呵斥,但对武松、鲁智深等人则就是口口声声“兄弟”,一边做细致地思想工作,一边客客气气安抚解释。

原因很简单,李逵是家奴,是宋江在江州脱险出带出来的亲信,反对自己招安大计,宋自然很伤心,而且对家奴大声呵斥也不以为过,还能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给暗中还反对招安的人一个下马威。

当然,宋江知道别的兄弟会替李逵求情,他能就坡下驴,你以为他真会杀自己最管用、最忠诚的打手么?

但对武松、鲁达这两个二龙山来的头领就不能这样了,只能安抚。因为二龙山人马和梁山人马近似一种联盟关系,硬要说的话,其实更像是现代大集团公司的核心层企业和松散型子公司的关系。

核心层企业是不可能完全控制小公司的高层人士的。

不仅是武松和鲁达,整个梁山人马在“大聚义”的锦被吓,还遮掩着“一大”加“四小”的林立山头。

所谓“一大”是指梁山原班人马,“四小”则是青州的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和华阴的少华山四大归顺派系。

实际上,这几路人马直到全书近半的第58回《三山聚义打青州,众虎同心归水泊》(回)为了营救毛头星孔明时才合流。

不过,众山归水泊是实,但“同心”却未必。

归梁山是为了生存,免得被政府军各个击破,在这个方面各个山头和梁山都有着共同的诉求。

但如果一旦要上升到更高层次和更远的政治追求,那对不起,恐怕就各有各的算盘了。

作为核心层企业的老总,宋江招安的政治追求,显然不是李忠、周通那些仅仅为了过着有银子有美女的日子所真正能理解的。

而另一方面,一旦招安,宋江、吴用等这些主要负责人也许还能进入皇帝的视野,但武松、鲁达这些和原来体制有着难以调和矛盾的中下层的命运就实在不好说了。

因此,他们反对招安,理所当然。

归顺中有独立水泊中的四小山头

在归附梁山的四山中,还是要数二龙山的实力相对较大。

他们的头领是鲁智深、杨志、武松、曹正、施恩、张青和孙二娘。

鲁、杨、武三人不用说,不仅名望很高,更兼武艺出众,是真正的重量级选手,不亚于原来梁山中的任何一员战将。

即便是进入梁山,在排座次之时,鲁、武、杨都进了三十六天罡,级别较高。且在职务分工中,分充了先锋使和步军头领。在四个地方根据地中分量最重,占据重要的位置最多。

实力排第二的是少华山,头领中史进、朱武、陈达、杨春中,虽只有史进入了三十六天罡,但朱武成为七十二地煞之首,也不容小觑。

之于桃花山势力就有点弱了,李忠、周通不但武艺平平,而且一个吝啬,一个好色,还被江湖人瞧不起,只能排名靠后,在梁山基本失去了话语权。

而白虎山从一开始就可算成梁山的支系,头领孔明、孔亮是宋江的徒弟。只不过宋江除了权谋过人外,在拳脚、棍棒方面的造诣实在有限,他指导出来的徒弟能高明到哪里去?所以这股人马的势力可以忽略不计。

正因为有足够的实力,所以在这“四小”中,二龙山的立场是最特殊的。

三大头领鲁智深、武松、杨志对梁山也一直保持某种自觉的疏远和独立。

杨志因为晁盖、吴用等人劫了生辰纲而受到连累,不得不逃亡,因此他对梁山诸人,如朱仝对李逵一样,始终有某州难以释怀的心结。

而且相对梁山前期以地方恶霸、流浪汉等底层人物为骨干相比,鲁、武、杨三人具有相似的经历、共同的语言:

鲁为提辖,杨为制使,武卫打虎英雄兼都头,其名望和经历都不在一个小县押司宋江之下。

另一方面,他们落草的原因虽然各有各的苦衷,但绝不像阮氏兄弟、刘唐一样能主动爽快地做强盗,都是命运拨弄之下,不得不放弃正途上山逃避。

至于归顺梁山?是因为慕容知府和呼延灼即将大举征剿三山,凭他们的力量难以抵挡官军的不得已。

其实想想也能明白,如果二龙山的这几位头领早想去梁山,何必等到此时?

当年柴进庄上,宋江曾对武松极力拉拢,而鲁智深相交深厚的兄弟林冲早就上了梁山。

但在剿三山之前,却从未见他们有过这方面的考量,甚至直到情况危急,杨志提出请宋江来帮忙时,鲁智深还说了一段饶有意味的怪话:

“正是如此,我只见今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明日也有人说宋三郎好,可惜洒家不曾相会。众人说他的名字,聒得洒家耳朵也聋了,想必其人是个真男子,以致天下闻名。”

熟悉鲁智深的人都知道,这位大禅师小处鲁莽粗犷,但大处却自有一番灵性,心里清楚明白得很。

同样是称赞宋江,但这位洞察世情的和尚却早知世人皆曰善未必是真善,故而才有“耳朵也聋了”“想必是个真男子”等大有深意的怪话。

而他们这种冷眼旁观的风格到了梁山也未曾多改,尤其是鲁达、武松一直坚持相对独立的行事风格,尽量避免和宋江的人马过多混在一起。

派内有派,千奇百怪不是铁板一块的原班梁山人马

虽然梁山中“四小”有一定的独立性,但归根到底,主导梁山大小事务,控制这个总公司行进方向的,还是原来的这个集团,也就是梁山原班人马。

不过,即便是在这最大的派系中,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也不少,更在有意无意中形成了派内有派的奇特局面。

在梁山原班人马中,有那么几个资格最老,但偏偏说不上话的,这就是最初的梁山头领,也就是在晁盖上山之前王伦时代的那几位头领:宋万、杜迁、朱贵等人。

虽然他们已经在这里经营多时,但林冲火并王伦之后,他们的地位随之一落千丈。

后来还能在梁山混把交椅排上个地煞,完全是凭借着他们资格老,又老老实实只做好本职工作不挑事,因为领导为显示梁山传统的继承,才将他们统战进人的大名单里。

除了这些老古董摆设般的头领,梁山基础队伍大体就可以分为晁盖带上来的生辰纲兄弟,以及宋江上山前后发展的诸位兄弟这两大相互既有重合又有区别的派别了。

晁盖对梁山最大的功劳是“打响对大宋王朝的第一枪”,搞了个“智取生辰纲”,团结了吴用。公孙胜、刘唐、三阮和白胜的八人小集团。

等到事败,靠着“宋公明哥哥”通风报信,仓皇逃到梁山。通过林冲火并了王伦的方法夺得梁山统治大权。

不过,晁盖做了老大,这是阴差阳错,并非他有什么过人之处。

晁天王从上梁山到死于箭伤,铁哥们其实只有阮氏三兄弟,白胜、刘唐而已。

公孙胜是道士,还曾一度脱离组织,以奉养老母为理由远离江湖,最后才被宋江再度请出了山。

而吴用这样的儒生是倚人成事的,自己不能领袖群伦,必须找一个有雄才大略的主公,也正因为如此,他在晁盖与宋江两人中,显然,更倾向合适当CEO的宋江,毕竟读书人考虑问题更加理智。

因此,吴用倒向宋江,不是背叛而是与时俱进的选择。

和晁盖相比,宋江虽然少点英雄气质,但在统战术、、驭人术方面炉火纯青,更具有出众的组织才能。

因此,等他上山之时,一口气就带来了柴进、孔明、孔亮、华荣、郑天寿、王矮虎、燕顺等人。

等到白龙庙英雄小聚义时,又增加了戴宗、李逵、张顺这些嫡系和路上认识的李俊、张横、穆弘、穆春、薛永、童威、童猛等揭阳岭系。

这些人都是宋江带到梁山的,再加上以前拓展出来和武松等人的交情,无论是人头还是实力,此时的宋派都已经远胜过晁派。

等到两支队伍梁山会师之后,当时分成两列站立,左边是晁盖的旧部林冲、刘唐、阮氏三兄弟、杜迁、宋万、朱贵和白胜。

在这里面杜、宋、朱本是王伦的部下,未必真心信服晁盖,林冲的地位比较中立,以他的见识和武艺,谁的心腹都不会做,白胜基本上不入流。

而右边的宋江则站着二十七人,按金圣叹在评点中的说法,是“中间只萧让、金大坚”这两个技术官员“非宋江旧识”,可见,此时宋江,其实在实力上已经俨然是真正的山寨之主了。

黑三郎是怎样成为大头领的梁山内部派系最终定型

到了第41回《宋江智取无为军张顺活捉黄文炳》的时候,千推万阻的宋江为形势所迫,最终不得不上山了。

一到山上,晁盖就要让贤,他的理由是:“当初若不是贤弟担那血海般干系救得我等七人性命上山,如何有今日之众?你正该山寨之恩主;你不坐,谁坐?”

或许,此时他让头把交椅是诚心感谢宋江的救命之恩。不过此时的宋江却不能不婉拒,他的理由是:“仁兄,论年龄,兄长也大十岁,宋江若坐了,岂不自羞。对于这段表态,被后人金圣叹斥之为“权诈之极。

不过话说回来,成大事者不能没有“权诈。因为宋江心中清楚,虽然自度论能力、功绩和人缘关系已超过晁盖,只是刚上梁山就谋了第一把交犄,难以让其他人心服,他必须用更多行动来证明自己的领导才能,扩大自己派系的影响,这样才能名正言顺地登上第一把交椅的宝座。

不管晁、宋二人之间表面如何温情脉脉,你一个“仁兄”我一个“=郎贤弟,自从宋江踏上梁山土地那一刻起,其实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种下了,斗争不可避免。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所能决定的问题,而是中国传统社会中的政治和权力斗争规律决定的。在最高权力面前,所有的恩怨都不值一谈。

昊用和晁盖上了梁山后,已明白所托非人,暗中留意能成大事的“大老板,从昊用用计劫江州法场,大约他心中所许的“大老板就是宋江。

而在生辰纲八人众中,宋江刚上梁山,公孙胜就提出回家养母,这显然不能用他是出家人,生性淡泊可以解释的,否则他就不会参与劫生辰纲了。

更可能的是他和昊用两个聪明人已经清楚地看到“一山二虎的局面,权力斗争的激化迟早要来,要不就像昊用那样及时转投宋江,而作为和晁盖一起起事的人云龙公孙胜,于心不忍,那么只有远离这个漩涡。

宋江比晁盖明白“统战工作的重要性。固然,开始需要依靠阮氏兄弟和李逵这样根正苗红的造反派。但要使打家劫舍的流亡民队伍变成有组织、有规模的军事单位,靠这帮人是不行的,必须扩大领导层,搞统一战线。

在这点上,做过押司、官场和江湖规则都明白的宋江显然看得比晁盖更准。随着秦明、呼延灼、柴进、花荣、黄信、徐宁、孙立等与旧体制有着干丝万缕关系的人上了梁山,基本力量发生了成分变化,所以调整梁山的基本路线是必需的,“替天行道和“招安,才是能凝聚大多数头领、师出有名的最佳提法。

在这种情况下,梁山的人心和实权,都逐步落人宋江手中,即便是没有曾头市那好死不死的一箭,恐怕晁宋两派之间免不了一场火并。

至于宋江后来要将头领之位让给卢俊义宋江倒是肯让,但毫无根基的卢俊义哪里来的胆子接啊!所谓分头攻打看谁先拔头筹,不过是为了压服口风,演给大家看一场戏罢了。

靠技术吃饭游离在主流外的逍遥派

正如开头说过的那样,在梁山受招安的过程中,诸多大小头领并非上下同心。有些头领对朝廷行事原则有深刻的了解,对招安抱着深深地怀疑与担忧;而另外有是天生喜欢干杀人放火,野性惯了无心受体制约束;另外还有一些本身佣有相当独立性的领,则是对其不热心不鼓吹,只是不公开唱反调。

但不管这些头领持什么态度,最终还是或主动或被迫地接受了招安。在招安之后,有些原本就是体制内继续混体制,有些人则因为性情不合及时全身而退,而在这些及时撒开的人中,揭阳岭一系的李俊、童威、童猛,可谓是下场最好的,他们飘然出洋,坦然地“走异路,去异地,去寻找别样的人生去了。

按小说的说法,“李俊三人竟来寻见费保四个,不负前约,七人都在榆柳庄上议定了,尽将家私打造船只,从太仓港乘驾出海,自投外国去了,后来为暹罗国之主。童威、费保等都做了化外官职,自取其乐,另霸海滨,这是李俊的后话。

这三人的选择,和傻乎乎上套的宋江、卢俊义、昊用、李逵相比,不知高明了多少,即使比逍遥快活的燕青、云游天下的公孙胜、假戏真做而出家的武松,看上去更明智也更有价值。从各自结局来看,揭阳岭一系在诸位头领中地位可谓最特殊,算得上是水泊梁山的逍遥派了。

李俊、童威、童猛在揭阳岭上过得是一种相当嚣张的生活,但成为当地一霸并不是其真心所愿。他们和宋江、昊用等人一样,也是有着比较高远的政治追求,所以他们也和宋江一样,竭力结交天下的英豪,以备不时之需。

当李俊从李立的屠刀下救下了宋江后,他们认为凭自己的名望和实力,还不足以成事,必须依靠一棵更大的树。这棵树现在找到了,就是名满黑白两道的宋押司宋三郎大哥。为此,他们在宋江和戴宗即将被处斩时,及时出手相救,赌了一把,积累了后来上梁山的资本。

但他们这种行为和晁盖的报恩、李逵的愚忠不太一样,他们不如说是种及时的投机。当梁山诸人在江州城里劫了法场以后,逃到江边,被滚滚的大江挡住,正在束手无策时,李俊和帝氏兄弟、张氏兄弟及时出现来接应,这是大旱降甘霖之举。

当张顺说:“今日我们正要杀人江州,要劫牢救哥哥,不想仁兄已有好汉们救出,来到这里。这是张顺、李俊他们为了表忠心的矫情之语,这些开酒店、划渡船、贩私盐、操纵渔市的“揭阳派人物,太明白生意之道,不会轻易做亏本的买卖。

让他们单独去劫法场,没这个能力只能白白送死,因此他们不冒这个险。当宋江被救出来后,他们当然要及时出力,好参与分一杯羹。以宋江之谋,对这些小伎俩自然心知肚明,但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情,将来的路还很长,兄弟们还得互相照顾。

虽然宋江结识“揭阳派人物早于戴宗、李逵,但“揭阳派从来就是有着独立立场和清醒认识的一个小集团,宋江的大哥权威不能真正影响其心灵。

因此对梁山的扩大、发展到招安,他们都有着独立的判断。所以,战袍未解,又被派出去征讨方腊,他们预料到此去凶多吉少。当李俊在太湖中遇见干他们当年相同买卖的费保四人时,一见如故。

费保还特意问起了张顺,李俊回答说:“张顺是我弟兄,亦做同班水军头领,现在江阴地面,收捕贼人。改日同他来,却和你们相会。此时,李俊不但在为自己,也在为他的“揭阳派”兄弟寻找退路。而费保的一席话,说到李俊的心坎上:“哥哥在梁山泊,勋业至今,已经数十余载,更兼百战百胜。

去破辽国时,不曾损折了一个兄弟;今番收方腊,眼见挫动锐气,天数不久。为何小弟不愿为官?为因世情不好。有日太平之后,一个个必然来侵害你性命一一哥哥三人,何不趁此气数未尽之时,寻个了身达命之处,对付些钱财,打了一只大船,聚集几人水手,江海内寻个净办处安身,以终天年,岂不美哉!

作者借太湖水贼之口,道出了干古王朝更替,都未曾改变的历史规律,即不论才与不才,在这个世上生存都是第一要务,如何生存也是最大的学问,无论是功臣还是草民概莫能外。李俊听这番话后大喜而拜:“仁兄,重蒙教导,指引愚迷,十分全美。”

“容待收伏方腊后,李俊引两个兄弟,径来相投,万望带挈。是必贤弟们先准备下这条门路。若负今日之言,天实厌之,非为男子也。

不但费保,包括李俊,实际上已经看到了征讨方腊的非正义性,自己当年反朝廷,招安后一去攻打当年的同盟军,那么他们失去了天下人的道义支持。当年在梁山自诩“替天行道,方腊干着同样的事情,难道不是“替天行道?

此时,在朝廷心中,他们依然是反贼,在百姓中,他们是叛徒。他们违背了江湖的“大义,那么他们也就丧失了支撑这个集团的最后一根柱子。

自从张顺丧生于涌金门,张横病故在途中后,揭阳系三人众就下定及时而退的决心,因此李俊诈称得病,骗过了宋江。然后三人汇合太湖群雄,扬帆出洋,开辟了另一番新天地。燕青对卢俊义,戴宗对宋江,还有放不下的主仆情结,而李俊以合伙人平等的心态对待宋江,因此没必要给他说实话。

当年看到和你合伙买卖有赚头,就把全部资本注人你那里,现在看再这样下去就会血本无归了,那不如及时撤资,另找合伙人去海外发展。燕青的生存之道和当年范蠡一样,放弃了自己当初的追求,作陶朱公那样的富翁,但细细想来,即使是有豪宅美妇,夜深人静追想起青春年华的烽火岁月,恐咱到底意难平。

从这个角度来看,反而是李俊这种从来没有真正相信任何大哥和统治者的逍遥派,视野更开阔,还在海外实现了许多英雄梦寐以求的抱负,这种奇特的经历,恐怕是一心招安的宋江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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